Perché leggere I classici

Italo Calvino 這本書"為什麼讀經典"的精華之處，
就在最初六頁短短的篇幅之中：
以嚴肅卻不失幽默的筆調，
道出所謂經典的意涵和價值。

今天把Kurt Masur 指揮舒曼的交響曲重新拿出來聽，
對於舒曼的四首交響曲，
除了自己一直很喜歡的第三號萊茵(Rhenish)之外，
其他的三首都覺得平淡無奇。
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覺得，
舒曼的第一號交響曲春(Spring)也是滿滿的令人感動，
讓我重新認識了Masur的偉大之處。

以前覺得Masur偉大，除了因為他有名之外，
也是因為他是沈明尚老師最欣賞的指揮家。
(我最早的指揮老師)
以前從錄音之中，只覺得他指揮的樂團乾乾淨淨，
整齊畫一而且聲響清澈透明十分爽朗。
直到現在，累積了更多音樂美感的認識，
以及線條、對比、音樂性、表現力等音樂美，
產生更深的體認，
重新回去聽Masur指揮的舒曼，
才深刻的感覺到Masur真的有許多令人敬佩之處。

老實說， 舒曼

他不是一位能與貝多芬或是莫札特相提並論的作曲家。
即使他的配器法相較於蕭邦那，
幾近拙劣的管弦配器來說是好得多沒錯，
但在於營造音樂的流動性和魅惑力上，卻差得多了。
可在我的觀感中，配器只是工具，
能夠展現樂思迷人之處的天賦對作曲家來說遠為重要。

這也許和舒曼本身的經歷有關，
舒曼是個熱愛音樂的人，即使他彈琴不是特有天分，
所以他常是急於求得眾人對於他音樂才能的認同，
讓他的音樂給人一種施展不開的感覺，
相較於蕭邦那天賦異秉的自由浪漫，橫溢瀟灑，
舒曼的浪漫音樂就顯得不那麼自然，有些綁手綁腳了。

但這就是Masur之所以厲害的地方了！

Masur在處理舒曼的音樂時，
充分的運用音樂線條所具有的脈動，
以及節奏本身富有的性格，
並且非常細心營造這樣脈動和性格，
讓原本在結構上顯得無趣或鬆散的片段，
在『乍聽之下』變得生意盎然般的充滿情緒和思想。

Masur這樣的能力掩蓋了許多，
屬於舒曼本身在作曲技法上的不足，
因為經過處理和設計的脈動，讓音樂的質地是活的，
即使他已然定型的結構和配器，
聽起來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協調和令人困惑，
但是由於處處蓬勃的生氣，或是蘊藉的風華，
讓整體聽起來是如此的迷人。

所以，卡爾維諾說的沒錯，
經典是你常會聽到：『我正在重讀.....』的作品，
而不是你聽到：『我正在讀......』的作品。
我想這些事情在某些程度上都是一致的，
即便我沒有說舒曼的作品是否算是經典的意思，
畢竟以我的年紀並不足以妄下斷語，
更何況經典是對個人而言的。

舒曼的作品對我而言稱不上是經典，
但是Masur的詮釋對我而言卻是一種經典。
又如同卡爾維諾所說的，
『經點是具有特殊影響力的作品，』
我從這錄音中得到的不是舒曼驚人的樂思動機發展，
而是馬舒如何細膩的處理音樂語言層次的能力和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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