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17, 2011

musikfest Berlin 2011 (III)


(Berlin Philharmonie am Potsdamer Platz 波茲坦廣場上的柏林愛樂廳)

星期天早上起了個大早不為了甚麼,就是為了準時11點出席在愛樂廳的音樂會。這場曲目非常二十世紀德奧,從Hans PfitznerPalestrinaWolfgang Rihm (大師在結束後又上台了)的狂想曲Marsyas(給小號和打擊,小號是柏林愛樂solist Gábor Tarkövi,打擊是愛樂Jan Schlichte)。還有被遺忘的作曲家Heinrich Kaminski寫的Dorische Musik,他在節目單上被喻為德國音樂中最大的暗星(“Der größte dunkle Stern am Himmel der deutschen Musik heißt Heinrich Kaminski),以及Richard Strauss的玫瑰騎士組曲(Suite aus der Oper Der Rosenkavalier)。指揮是現在當紅的Andris Nelsons
第一首PfitznerPalestrina第二幕的前奏曲我在幾個月前在漢諾威歌劇院聽過一次現場,當時只覺的怎麼可以演得這麼無聊,這次在Andris Nelsons的帶領之下,柏林愛樂把整首曲子演得波濤洶湧完全無愧副標Mit Wucht und Wildheit”(帶著力量與野性)。愛樂廳的音響效果真的是無懈可擊,而整個樂團分明的層次,隨時保持的張力也只能說是幾乎無可挑剔。第二首KaminskiDorische Musik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是給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的三協奏曲,獨奏分別是柏林愛樂這三個聲部的首席。曲風帶有些國民樂派的色彩,演出很不錯,但可能是對曲目不熟悉,樂曲也沒有特別的結構,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值得注意的是柏林愛樂的音響效果在Pfitzner的作品中雖然層次分明但非常厚重且外放,但是到Kaminski的作品時變得較為晦暗且音色也較為內斂,許多室內樂的片段都展現出這個樂團各聲部之間極佳的默契。

中場時到音樂廳外享受難得的九月陽光,然後偷聽別人的評論,中場後還發生了一件搞笑但是不有趣的事情,讓我當時很想傳簡訊給在台北的羅同學。

下半場是RihmMarsyas,也只能說是非常驚人的作品。不過最驚人的還是被王老說是小號一哥的柏林愛樂首席Gábor Tarkövi,他的音色只能用純粹到不行來形容,協奏曲從頭到尾困難重重的種種大跳幹高音快速音群強弱瞬間轉換對比變化全都保持著同樣完美的音質,要說音樂上也是同樣吹個長音也有種方向感,只能說要是聽慣了這種東西胃口都會被養大養壞。打擊的Jan Schlichte也是很厲害但是marimba的音色本來就偏暗,常常是混在整個樂團內不像小號的聲音整個就是站在樂團前面。Rihm的音樂本身還是一樣的複雜多變,但要第一次就聽出樂曲中的故事性的確還是有難度,而且大概還需要更多的背景知識吧。柏林愛樂的音響變得非常外放且銳利,每個聲部都清清楚楚且非常肯定,每個音符出來就讓人有種我就是一定要這樣演奏的感覺,不像有時候某些大交響樂團演奏現代音樂常會不知所云。


(附上玉照一張)

最後Strauss的玫瑰騎士組曲也是熟悉的曲目,只能說柏林愛樂真的是非常厲害,整個樂團又換了一種音響,維也納圓舞曲聽到都快要跳起來了。而歌劇劇終三重唱的部分感人到令我偷掉了兩滴眼淚,但事實上某些程度也是想到這邊的故事是一個女人祝福自己深愛的男人去愛另一個與他更為相襯的女人以及祝福他們的愛,這大概是愛情故事中最為柔軟的情感且最撕心裂肺的痛吧。在這段之後繼續的維也納圓舞曲,Andris Nelsons的表現只能說是有Karlos Kleiber附身的嫌疑,不過顯得年輕很多,因為他最後都整個人跳起來了。結束後觀眾當然是大叫然後鼓掌。

此外,幫柏林愛樂寫節目單的那些人大概也都是妖怪,內容真的是充實到不行,而且還連接各個曲目與作曲家之間的關係。像是其中有一段:

Wobei er (Wolfgang Rihm), darin Kaminski vergleichbar, nicht an tradierten Formen klebt, sondern jedes Werk die ihm gemäße eigene Gestalt entwickeln lässt.”

(然而他(Wolfgang Rihm)可與Kaminski相較之處在於,他們不執著於傳統的形式,而讓每個作品依照個人的設計而發展)只能說世界一流的樂團的節目單雖然看起來並不特別,但在閱讀上的確充滿趣味與知性,讓人忍不住從頭讀到尾,回家的路上還忍不住多讀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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